最近读顾诚先生的《明末农民战争史》和《南明史》,上周写了篇文章
看到两种对李自成失败的典型评论:
一曰“流寇主义”
(可能是受SU联影响,咱们在批判一种行为时总要加上“主义”一词)
二曰“腐败变质”
(尤其说进京后如何贪图享受)
本文就聊聊所谓“李自成流寇主义”!
有些人开口闭口似乎只会说“流寇主义”四个字:
○山海关战败后,被迫放弃京都
○潼关战败后,又被迫放弃西安
在他们眼中都是“流寇主义”。李自成只要转移且吃了败仗皆被冠以“流寇主义”。
问题是:
如果能打得赢,能守得住,谁特么愿意到处被人撵着跑呢?
比如李自成放弃西安到达襄阳时,调集了原驻守襄阳荆州承天德安四地约7万人马,
加上自己带的共凑了20万计划进发南京。
却由于清军抢了先,导致两头皆空:把那四地丢了,计划也落空了。
很多人在这里又批评“流寇主义”。
就算不调集分驻4地的兵马,
在这种一路败退的情势,在清军凌厉攻势下,7万兵马,分守4地,又能守几天呢?
就算20万人马一起,跟清军再来一次决战,能打得赢吗?
还有,李自成在起义初期,由于实力弱被明朝官军围剿,不得不在各省四处流动作战,
于是又被批“流寇主义”。
你弱小又打不赢,别人打来了,不跑等死吗?
如果实力强大能跟明朝官军硬刚,何必要跑呢?
谁不想建立根据地?攻下一地建立政权,想法很美,问题是实力远不如对手,守得住吗?
个人认为,李自成战略节奏没有把握好!
前期,打不赢、守不住,得不停流动作战,可以理解;
后期,实力逐渐强大,能和明官军正面交锋,能守住了,
没有沉下来先花时间和精力经营“占领区”以巩固积蓄内力;
而是在地方统治尚不稳固情况下,基础没打牢,就过急、过早进了京;
导致后来败退京都后,对各地的所谓控制很快陆续崩塌!
“流寇主义”从何而来呢?
○最早在崇祯朝时期,朝廷官员在奏疏中即有使用“流寇”一词;
○清编《明史·流贼传》将李自成、张献忠等定义为“流贼”;
明和清称李自成为“流寇、流贼”,是对敌对势力的惯用称呼,就像我D曾被称为共*;
○教员在谈到明末农民起义失败教训时,提出了“李闯式的流寇主义”;
○1944年郭《甲申三百年祭》对李自成也用了“流寇”一词;
教员称李自成为“流寇”,主要是为了使全当重视根据地建设,是当时的ZZ需要!
(包括讲李自成亡于腐败,是为告诫大家成功后能继续艰苦奋斗)
《甲申三百年祭》本质是一部ZZ投机之作,被用作ZZ工具,并不是严肃的历史学著作。
在ZZ需要,为ZZ服务的强力影响下,次要问题升格为主要问题,浅层表象原因掩盖了背后根本原因。
再比如,大家熟知的所谓“四大家族”说,本质是为舆论上打垮G民党的政治宣传需要。
你说四家有没有损公肥私,聚敛国财?当然有,这事哪朝哪代没有呢?
但是整个国家被四家瓜分了吗?这是G民党失败的根本原因吗?
群体不关心这些!ZZ家只需“断言”,给群体一个结论,然后不断重复,便能“深入人心”!
同样,
李自成及其领导的大顺政权,在造F过程中是否流动作战?进京后有没有腐败变质?
当然有!
但这是主要问题吗?是他失败的根本原因吗?除了较真的史家做学术研究,没人关心。
所以,那些开口闭口“流寇主义”,“腐败变质”论调,不过是鹦鹉学舌而已!
失败者只是一部反面教材。
要怎么利用,要借失败者表达何种意图或达到何种目的——取决于胜利者。
失败者只是胜利者通向胜利之路的磨刀石!